国粹经典 发蒙学诗N.4(18)

    七十， 试探源流法  

    古体诗之源流创自商周以上，而备于汉魏六朝。有三言、五言、七言、杂言诸体。三言古者，昉于虞舜皋陶之歌，特句必系一助辞耳，后来，汉有郊祀歌，兹体为者绝少。盖句止三字，达意已难，遑论古朴乎？四言古者，以八伯之歌、康衢之谣为最古，至商周而大盛，《诗经》三百篇，四言盖居十之九也。后裔仿而善者，厥为陶靖节。兹体之难，在不袭《诗经》一语，而音节极肖。五言古者，始于李陵、苏武之赠答，魏晋以下，专尚兹体。良以不丰不约，最便达情，而门户至多。归纳综合言之：则有正、变二体。正体主格韵高远，如苏，李之不尚雕饰，妙造天然，非后人所能学步；其次则陈思之遒丽，彭泽之散逸，康乐之美丽，皆为卓然各人。变体贵才华纵横，辞意细致，其源亦出于汉。如《焦仲卿妻》诗，及蔡文姬《悲愤辞》首章是也。及唐之少陵、昌黎，各以其排山倾海之气，驱风走霆之笔，著为大篇，两间之奇气始尽。七言古者，源于汉武之柏梁联句，着实一句一韵，一韵到底，与唐往后之七古异也。唐初其体大备，如少陵、昌黎以雄奇跌荡胜，乐天、微之以缱绻哀艳胜，王、李、高、岑以短劲峭拔胜，后人千态万貌不能越其范畴矣。杂言古者本乎上古歌谣，及琴操、楚词之属，至无名氏之《术兰辞》尔后体格乃成。后裔为此者，惟太白最工，其才华盛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