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夜的故乡

从春夏秋冬奔跑到春夏秋冬，年复一年，重复着无数新的生命。酸枣树终于顽强地活了下来，长大了，成了高耸入云的景观。展现自己生活的美好，点缀季节变化。春天，我化了绿色的新妆，脸像个女孩一样精致。初夏的酸枣树挂着无数的花蕾，黄色的、米粒大小的酸枣花在绿叶的映衬下，布满了像深蓝天空一样的小星星。小枣，从绿到绿，从小到大，晶莹如玉。孩子们的期望日益扩大。

对家乡的印象，我想，我已经藏得很好了，藏在我深不可测的心里。但是，我一闭眼，一棵酸枣树就在我的睡梦中伸展开来，带着我的记忆蔓延，挥之不去。

毕竟在缝隙中生存，在磨难中挣扎的酸枣树，还没有水稻那么高，不够阔，枯枝弱，叶子疏花晚。母亲说:要吃枣，一定要堆土施肥。于是，在妈妈的带领下，我捡起了石头碎片，在酸枣树周围筑起了石墙，在妈妈的带领下，堆起了一棵树的家。从此，一棵酸枣树在这里定居，日日夜夜，年复一年，不为雾迷，不怕雨，不怕霜，不怕一点风，安然长大。

那是枣树吗，像我的乡愁？只要春雨一过，它就会繁殖，放出一抹油绿，披上嫩嫩的新叶，在春天化上新妆，等待花开，就像一道风景。

深秋，树枝上成熟的酸枣又红又亮，像玛瑙，像珍珠，像燃烧的火焰，像浓缩的丹霞云霓。妈妈用她的小竹篮一个一个的捡起来，一个一个的剪下来回家，吃着妈妈洗好的酸枣，又酸又甜又凉，舍不得摸那么远。是故乡春秋日月星辰送的礼物，是母亲眼泪的结晶。

云絮似乎被月亮伤害了，躲了起来。天空是寂静的蓝色，在人们不知道的时候，狡猾的月亮悄悄地溜走了。今晚，我睡不着，夜还是那么长。在异乡，我无法回到母亲的怀抱。我会把我的失望一个一个的收集起来，卷起来，所有与悲伤有关的文字，都会装订成册，储存在心里的某个角落。

一个人，看不上自己的家乡，自己的家乡，像一棵酸枣树，站在悬崖上，在远处向我招手。此时月色刚刚柔，刚刚清，美，夜浓。妈妈可能会坐在我的老房子前面看月亮。在一片薄云上，月亮轻轻地滑过母亲的门，挂在一棵酸枣树上。那是妈妈点亮的心灯，照亮了我回家的门。灯下的母亲应该是霜如雪，额头上布满了沧桑的山河。曾经年轻的热度早已熄灭。

那一年的冬天，风雪猛烈，持续了三天。它被严寒摧毁，被迫低头弯腰，被雷电驱逐逃生。果园里的许多果树遭到破坏，直到春天才成活。当第一个春风刮起时，酸枣树奇迹般地存活了下来。我先是睁开惺忪的眼睛，然后害羞地伸出黄色鹿角的小尖芽，像触手一样，试探春天的信息。晨风中，太阳侧身漏进来，碰到树影下的脚趾。露珠躺在树叶上，在阳光下闪烁，精致可爱，像玉珠。

那是枣树吗，像我的乡愁？只要春雨一过，它就会繁殖，放出一抹油绿，披上嫩嫩的新叶，在春天化上新妆，等待花开，就像一道风景。

离开家乡三十多年，我以为只要不提起，酸枣树就会消失，成为一个秘密。昨天我妈打电话说酸枣熟了。让我想起了无尽的思念。

今夜的故乡，酸枣树，应该被无情的岁月点缀得天衣无缝的沧桑，细细的枝条上写着蓬勃的文字。谁能通过它粗糙而布满皱纹的老树皮来解读它茂盛而顽强的过去？

最初的发现是和妈妈一起清理果园。旁边悬崖上的一丛杂草和小树遮住了果园的阳光，妈妈准备把它们挖出来。我在挥舞着一把劈柴刀。可能是不愿意死吧。也许它不愿意燃烧自己。它就是受不了。它狠狠地刺伤了我。母亲说:这是一棵酸枣树。留下来，来年可能还有水果吃。于是，这棵酸枣树逃过一劫。

当初，是什么原因？投身于这个悬崖从来都不是讲究的。也许是一只苍鹰从千里之外飞来，它不想掉进鹰的肚子里，就勇敢地跳了下去。也许是山外来了一阵风，它不愿意掉进长河里，所以孤注一掷的获利了。一个悬崖救了它，一把贫瘠的土壤滋养了它，在那里它生根发芽，长出叶子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