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会是你灵魂的摆渡人(2)
在人群中,我总能敏锐地捕捉到一类人,他们身上带着秋的风骨和韵味。在曲水亭街的堤坝上,那女子穿着大红团花拉裆裤,马蹄袖云锦短上衣,脚上是一双软底绣花鞋,头发松松的在脑后绾一个髻。眼波如秋水潋滟,她半侧着身子,仪态慵懒,尤其她吸烟的姿势,又妖娆又苍凉,那缓缓吐出的烟圈像一个个欲说还休的”故事”。我一下子就迷上了她,她那种旁若无人的优雅,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况味。让我想起民国的女子,想起十里洋场,想起罂粟,想起胭脂。在热闹的人群里,她斜睨了眼,骨子里的凉,月光一样流泻出来。即使嘴角浮现出一朵笑,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。
朋友推荐我读西娃的诗,我看到她的照片,那长发和眼神像极了在沙漠中行走的三毛。我读到那首《我把自己分成碎片送给你》,她说:
你乞望我清澈地告诉你
为什么要把自己分成碎片发给你
我却用电影《阿育王》中《尽情哭泣》的片尾曲
替代了我的全部解释
我对朋友说,西娃是一位“恶狠狠”写诗的诗人,像指甲掐进肉里。读懂的人会把她的诗当作解药也当作毒药,她制作痛也消弭痛,但她自己是疼痛本身。对”爱情”对信念对灵魂她也存在着饥渴和焦灼。我不知道我为何会对她产生这样的感觉,或许是被她的”诗歌”中悲凉的氛围所感染。
我不能不承认,有一种人她即使不言不语,站在人群里也有一种“沙场秋点兵”的悲壮气场,比如西娃。
我对秋情有独钟,也把自己与秋划归同类,是因为深知自己骨子里的幽凉。我曾这样解读过自己:内心幽凉的人,其实会极力靠近人世的暖。随着人群笑着嚷着,或者会刻意穿了大红的衣服火焰一样掠过某些地方,亦与身边人热烈的交谈。甚至,会从了众做出一件浮躁又功利的事来。唯有自己知道,这所有的“闹”都是为了遮掩内心的“凉”。她依赖于这凉,却又恐惧于这凉。
有一天,无论我活得怎样绚烂,这骨子里的“凉”却剔除不掉。幸好,这凉不是对人世和他人,而是对我自己。我做不到半醉半醒,我习惯清醒着看清真相。这凉又让我极易满足,满足于别人给予我的点滴的好。我本薄凉,谢谢你,温暖我。
刚刚读完英国女作家克莱尔·麦克福尔的《摆渡人》,脑海里一直回旋着这两句话:
“如果命运是一条孤独的河流,谁会是你灵魂的摆渡人?”
“如果,我真的存在,那也是因为你需要我。”
是的,我本是一粒尘埃,在轮回中幻化成万物万形,我只是一个存在,如果你召唤我,需要我,我会穿过时间的洪荒,一直一直走到你面前。